【宇日俱曾】做戏［06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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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警官怎么称呼？”
“我姓肖。”这是肖宇梁今天第二次亮明证件，“您是闻颜女士对吧？情况比较紧急，只能在下班时间打扰您了，只问几个简单的问题，请您配合。”
秘书端来茶水，闻颜请两人进会客室聊，曾舜晞摆摆手谢绝了，自觉地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。肖宇梁回头看了他一眼，见对方已经在手机上玩开了扫雷。
曾舜晞今天提早打烊，就是为了能准时接肖宇梁下班，结果对方不出意外又要大义凛然地在下班时间工作。他于是百无聊赖地揉着后颈，几次险些靠着椅背睡过去。
“您是？”
曾舜晞顿时睡意全无，起身看向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的小姑娘：“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在这？”
小姑娘指了指门：“来等我妈。”
“你是闻西野吗？”曾舜晞试探着问，见对方点点头，便往长椅的另一端挪了挪，“先坐下吧，里面有市公安局的人，找你妈妈了解一点情况。”
闻西野肉眼可见地慌张了一瞬：“我妈怎么了？”
曾舜晞掌心朝下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：“你别紧张，没事的，只是问几个问题。”
说话间秘书推门出来，闻颜和肖宇梁一前一后也进了走廊。闻西野显然认出肖宇梁就是白天在学校问话的警察，眼神不易察觉地掺杂了一丝敌意。
“我记得出警要至少两个人。”闻西野冷声道。
曾舜晞尴尬地顿了顿：“是，我就是个司机。”
我比那个家伙看起来还不像个正经人吗？
闻西野不做声了，把书包往脚边一放，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，不知道是在跟谁聊天。
肖宇梁远远看见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地坐在长椅上，很及时地打破了僵局：“打扰您了，赶快带孩子回家吧。”说罢冲曾舜晞使了使眼色。
“我的直觉，这事儿跟那个小姑娘肯定有关系。”肖宇梁打开车窗点了根烟，“上午刚有个学生告诉我她们关系不好，下午就查到闻家的基金会资助周蓝。”
就算真互相看不顺眼，寄人篱下的那方也多少得为自己打算，起码不会弄到人尽皆知她们有过不愉快这种地步吧。
曾舜晞没问他目的地，径自踩下油门。
“周蓝……是不是欺负过刚才那个小姑娘？”
肖宇梁疲惫地靠在椅背上，长叹一口气：“我以为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。如果她们不是有矛盾，而是一方霸凌另一方……等明天我叫上宁唐，再去一趟学校。”
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，他闭上眼睛，手却摸上了另一处。
“肖宇梁。”曾舜晞开着车腾不出手来，“爪子挪开。”
某人很不要脸地变本加厉：“怎么了，都睡一屋了。”
“我的精神损失费先不提，以前的债，你打算怎么还？”
肖宇梁的手僵住了。
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肖宇梁负责那起案件，手下的警员没及时嘱咐其他人带着的那件货，辗转搬动间里面的花瓶瓶口边缘碎出了一个豁口。
——出了什么问题，我亲手把我自己卖了，连人带东西一起赔给你。
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。肖宇梁摸了摸甚至有点锋利的豁口，牙疼得要命。
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东西得多贵，把整个支队卖了都也赔不起。
倒霉的小老板接到电话赶来市局，仔仔细细观察了半天，忽略臊眉搭眼的小警员，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那天理直气壮下保证书的肖宇梁。
后来市局派肖宇梁去请人吃饭赔罪，商量怎么赔偿损失，小老板却没追究，从此肖宇梁对人的态度那叫一个说一不二，毕恭毕敬。
只是后来混熟了，都知道彼此不是什么正经人，也就没那么端着了。
“那就按我当时说的，把我自己卖了赔给你。”
“你不是早就说把自己送我了吗？”曾舜晞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，“我的私人财产，可别长翅膀飞了。”
肖宇梁听得心花怒放。
“所以为什么不要赔偿？你富裕成这样了？”
曾舜晞装作专心致志地开车：“因为那就不是真品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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