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朵朵时常被刘启遣送去博物馆上黄金时代体验课，那些老掉牙的设备和无聊的课文，对她来说等同于精神折磨。
如今刘启肩上扛起的是整个家的重担，自出院以来要比之前忙得多，每周勉强能抽出一天在家的时间，却还要摆弄着零件和图纸跟韩朵朵聊天。
至于其他时间，就交给了李一一。紧急技术观察员自由办公，只要完成工作，就是每天都扎在自家床上也可以。李一一自己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，有点积蓄，薪水也不低，每次来照顾朵朵都会带些食材填满冰箱，有时还会带几个橘子或者苹果让朵朵补补维生素。
李一一一推门，却发现韩朵朵正抱着一台旧游戏机在床上打得不亦乐乎。
一看就是逃课了。
他抿了抿嘴，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把水果放在了桌子上。
韩朵朵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了：“长条你来啦！”
“水果可比那补维生素的小药片儿好多了，又甜又鲜，苹果我挑的最红的，你尝尝。”
韩朵朵知道，逃逸时代的水果不便宜，不敢浪费，所以在李一一递过第三个大苹果的时候，打了个饱嗝也伸手接过来了。
李一一哭笑不得：“不想吃了就别硬塞。”
韩朵朵摇摇头，不知怎么的，感觉他的语气跟刘启极为接近，本来快要出口的玩笑话生生和着打转的眼泪一起憋住了：“长条，我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标准的理工男，什么都要靠科学解释。”
李一一对她的话来了兴趣，一边剥橘子一边回答：“那应该不是我，是机器。人总会相信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的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星空。”李一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，酸甜的汁水在齿间迸溅，“在比黄金时代还要早的时候，人们夜观天象，总将星空和神明联系起来，那是因为他们无法触及。而当我们真正地脱离地球，开始探寻宇宙后，科学知识足以解释我们能看到的一切，但却依旧有人赋予它神明的称号，这是因为我们看清了星空的真面目，它在暗处蕴含的无限未知，力量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。”
“那对你来说，星空又代表了什么呢。”
李一一剥橘子的手一顿，拉过电脑三敲两打，室内的日光投影立刻变成了浩瀚无垠的宇宙。
“星空之下，是有希望的。”
韩朵朵不解地注视着李一一把地球的投影拉下，让她把这颗蔚蓝的星球看得清清楚楚，随后抬手一挥，地球就变成了现在一半永夜一半永昼的灰白模样。陨石碰撞出的凹坑和极寒的风雪遍布整个地表，除了行星发动机喷射出的蓝焰，几乎看不到任何象征生命的迹象。
“你知道刘启为什么坚持让你去上体验课吗？”
韩朵朵摇了摇头。
刘启其实真的很少强硬地要求她去做某些事，但这次的态度意外地坚决，一贯好用的哭闹也无法改变结果。
“我比他大两岁，上学比他早，对黄金时代的教育有过一些亲身体会，有次我们两个聊天，聊到旧时的教育，他还记得自己刚进入地下城时，教学模式也像黄金时代的一样。但到后来，模式变了，学校传授知识的速度加快，内容也全都关于逃逸时代的技术，如果学不好就得去参军或者做体力劳动，刘启不想让你在这种模式下成长。”李一一盯着不断膨胀的太阳投影，目光却透过投影，落在了边角反着光的地球英雄勋章上，“刘叔叔接受的就是黄金时代的教育，所以他相信希望，刘启也才会相信。”
（然后就结束了。
害，突发奇想写的一点点，微量口条，更偏向对我心里户口和长条人物性格的解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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